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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3章:可有想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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祠堂。

褚玥踩著小步潛進來,看見祠堂內不成人形的大哥,一時湧出漫天心火。

聲音哽咽,伏到褚冶的跟前:“大哥,父親的官位恐怕不保了。我們都被二房給算計了,母親的雙腿如今廢了,折磨得不成人形。所有的一切,都是因為二房。”

褚玥聲音壓著,言語裏卻溢著盛怒,眼眸赤紅。

“阿玥。”

跪在祠堂裏的褚治終是轉過身,雙目空洞又仿佛染著歇斯底裏的恨怒。

“你說什麽?”

許久他反應過來,嘶啞問。

褚玥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,說:“父親的官位恐怕不保了,因為家中出了這種醜事,連帶著連累了大哥你。”

褚冶聽到這話,瞳孔收縮。

見褚冶這般反應,褚玥心裏恨極了二房,不敢再說刺激他的話卻不得不說,“大嫂怕死,帶孩子回娘家了,大哥,這些沒良心的,你不用在意,等我們大房翻身,有他們好看。”

褚冶眼睛燒紅了起來,全身的力氣也被抽空,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,重重吸了一口氣,才沒有往下倒。

“父親呢……這時候我們不能坐以待斃。”

“父親那天被皇上從朝堂上大罵,罷職後,就一直不知下落。大哥,現在家裏只有你了!”說到這裏,褚玥眼裏的火焰燃燒得更猛烈,“三房也不是什麽好東西!趁機占大房的便宜。家裏的一切都讓三房給搶了去,褚容兒這個賤人害了我們姐妹沒臉見人還不夠,現在還想要害我們一無所有。我們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,大哥,父親要將我嫁給那個北夷王爺……那個王爺是頭飲血的怪獸,我不能嫁給他。我過去了,遲早要死的……”

褚玥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,她想要去找外祖父,根本就辦不到。

連信都送不出去。

打從蔣氏的腿不行後,他們大房的信送出去就一去無回。

他們都以為外祖家避而遠之,後來發現不對勁。

總覺得有什麽人在暗處將這一切看進了眼裏,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捕捉了下來。

褚玥越來越害怕。

趁著門內的人不註意,偷跑了過來。

估計很快就會找過來。

“外祖父那裏還沒有消息嗎?”

褚冶握拳,骨頭被握得咯咯響。

褚玥說:“送出去的信依然沒有回音,出去的人也沒回來,按理說,早該到了。大哥,一定是褚肆在背後操縱了。已經過去了這麽久,不可能半點音訊全無。”

褚冶第一個懷疑的也是褚肆。

有這樣的手段和能力的,只有褚肆。

然。

他們並不知,那對夫妻裏裏外外都有做手腳,將他們出入府的信件和人都攔截在半路。

沒多久,褚暨安排的人過來了,將褚玥偷偷帶了回去。

三房這邊夜裏巡視的婆子,提著燈籠瞧見了鬼鬼祟祟的一群人,匆匆回頭來告知上官氏。

上官氏還未入睡,心裏正高興著算手裏的賬。

聽到婆子的稟報,發出冷笑:“她那個爹現在靠不住了,希望咱們老爺明哲保身,遠離了大房才好。現在,我到是同意了二房的意思,分家。”

這個家早該分了好。

省得這會兒連累上他們。

上官氏卻沒有想到褚容兒做出來的事情,累得府裏的這些小姐們都已經嫁不出去了。

眼看著年紀越來越大了,還沒有說婆家。

說了婆家的,聽到褚容兒幹出來的醜事,都退了婚事。

褚家位份這般高,竟還有人敢退婚。

對他們褚府而言,簡直就是恥辱!

“母親。”

站在後面聽見這話,從後邊出來。

上官氏看見這個不肖女兒,眼神冷了下來,喝斥:“不好好呆在屋裏,出來做什麽?”

“母親,真要分家?”

“這和你的婚事沒有關系,回屋去,”有些事情,上官氏已經不想讓褚容兒知道了。

褚容兒咬了咬蒼白的唇,最終還是退了下去。

連母親都給她不好看的臉色,她根本就寸步難行,只能乖乖的嫁了個還算過得去的人。

原本以她的樣貌和身份,當嫁一個配得上他們褚府高位的男人。

現在……

母親竟然隨隨便便就將她打發了出去。

她不甘心。

“小姐,莫要再發脾氣惹夫人不快,現在府裏的形勢,已如水火,您不能再添惹麻煩。”

婢女扶著褚容兒回府,一路勸說。

“啪!”

褚容兒一巴掌就甩到了丫鬟的臉上,怒喝:“連你也覺得我恬不知恥是不是?”

“小姐……奴婢沒有那個意思,奴婢只是讓小姐好好的對自己。”

褚容兒冷笑,面目猙獰了起來,“好好對自己?我現在已經要嫁給那個六品官的嫡次子了,還能如何好?你給我說說,怎麽好了?”

褚容兒連日來的壓抑,全部發洩到丫鬟的身上。

丫鬟只能任憑著褚容兒拿巴掌打自己,等褚容兒打累了,才低聲說道:“小姐,奴婢前兩天發現三少夫人房裏的丫鬟總是進進出出煎藥,大夫也進了兩回。奴婢偷偷躲在屋外,聽見了那大夫吩咐她們一些話。奴婢猜測著,三少夫人不是病著就是有了身子。”

“你說什麽?”

褚容兒瞪大眼。

丫鬟連忙將那日大夫說的話覆了一遍。

褚容兒聽了,眼中發亮,嘴角冷冷勾起,“給我那個好姐姐送去這個消息,想必他們大房更需要一個機會。”

“奴婢這就去辦。”

“快去,我入不了譽王府,舒錦意也別想好過。”褚容兒將丫鬟打發走,眼神閃爍,又折了回去。

這件事不管是真好還是假好,上官氏這裏總是要知道。

……

齊氏帶孩子回娘家了,走的速度很快。

劉氏對府裏的事情過密的關註著,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了然於胸。

褚冶早上已經從祠堂裏出來了,是老夫人吩咐人去接出來的。

褚暨不在,做為大房嫡長子,褚冶也是家裏的頂梁柱了。

高氏自然不會永遠讓他關在裏頭。

到底這個才是她的嫡孫子,別的,都不是。

劉氏掩著心底的冷意,嘴角浮起一抹冷笑。

舒錦意進門,就看見劉氏冷冷發笑的模樣。

“母親。”

“阿肆還未歸?”

舒錦意沈著臉搖頭,“沒有消息回府,郭遠也不清楚情況。恐怕是有事出皇城了。”

這是舒錦意的猜測。

劉氏蹙眉:“這孩子,有什麽事不能派個人回來稟報一聲?”

“或許有什麽東西不是我們該知道的。”

“罷了,”劉氏擺了擺手,“褚冶從祠堂出來了。”

聞言,舒錦意稍頓:“母親不也早知道他關不了幾天。”

劉氏冷笑:“正因為如此,老夫人的作為才寒了人心。以往偏心還有個度,現在被褚暨折騰得分不清方向,分不清對錯了。”

“母親,有件事我們瞞了你,還請您不要怪罪,”舒錦意想了想,還是將自己的情況說一說。

劉氏看過來,“可是阿肆他又在背後做了什麽?”

舒錦意搖頭,道:“我已有了兩月身子。”

“哦……”劉氏點頭,然後呆住,“你說什麽?!”

劉氏這般吃驚,也在舒錦意的意料之中,“怕是中間出什麽意外,本是要瞞著您一段時日的。”

“你們……”劉氏想要指責,卻又不知該怎麽說,臉上滿是喜悅的怪嗔,“定又是阿肆的主意!有孫兒了!可盼到了頭!”

方才那張滿是怨氣和恨意的臉容,此刻喜得紅光滿面,眼亮得發光。

一個勁的瞧著舒錦意。

“有了身子,就不要亂動那些傷神的心思了。後面的事,母親來就好,你啊,安心的養著!”

劉氏笑意爬滿了臉,一個勁的瞅舒錦意的肚子。

宋嬤嬤也高興的誇楚相爺,又是替劉氏欣慰。

舒錦意聽到主仆二人的話,有些哭笑不得。

說到腹中是男孩還是女孩,劉氏就喜得讓人下去趕制孩子的新衣,備著各方面的事務,生怕孩子出生短缺了什麽。

後面的話,舒錦意自然不能再和劉氏說了。

劉氏已經被這波驚喜給拋去了那些怨恨,正傾紮進孩子的喜悅當中,和宋嬤嬤商量著如何如何。

舒錦意偶爾附議,含笑頷首。

末了,劉氏才反應過來,看著舒錦意嘆了口氣,握住她的手說:“這些年也總算是熬過來了,前些日子母親逼著你,也是為了家裏,你莫要放心上。”

“母親言重了,這些都是錦意應該做的。”

劉氏聽了,松了口氣:“多事之秋,你們瞞著孩子的事,也沒有錯。”

舒錦意知道劉氏不怪他們隱瞞。

話落,劉氏又沈了臉,道:“府裏的東西,以後你食用小心些,莫叫小人得了逞。”

想到舒錦稚的死,劉氏臉色更是難看。

剛才的喜悅,又被這些汙糟事給攪沒了。

“我的身邊都是信得過的人,平常時衣食住行相爺都很是註意,沒有半點疏忽。”

劉氏聽了連連點頭,可心裏仍舊不放心:“到底是男人,粗心,我這邊多派幾個人過去,前後更仔細些照顧。”

舒錦意想拒絕,見劉氏一臉擔憂,也就點頭應下了。

舒錦意帶著人回院後,褚肆就一身風塵味匆匆回了府。

剛推門,就見舒錦意迎上來。

那雙幽黑的眼直直看著她,仿佛好些日子沒有相見了般,甚為想念。

想擁住她,發現自己身上臟得很,忍住了。

舒錦意卻突然湊到了他的跟前,嗅了起來。

柳眉輕蹙:“怎麽有血腥味?”

褚肆受不住,還是將人摟到了懷裏,胡青的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,“阿緘,可想我!”

舒錦意沒有猶豫的攬過他的腰身,點頭。

褚肆幾日來的奔波,不吃不喝不睡,終於是前前後後的做完一切回到她的身邊,就是害怕她在府裏有什麽事。

他更擔心舒錦意會瞞著人偷偷出府,去做那些危險的事。

“我想你想得緊!”褚肆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。

舒錦意心裏一陣悸動,推了推他:“好了,先去收拾收拾,我讓人備膳。”

“好!”

褚肆進屋去洗去一身風塵,布滿血絲的眼,出來後消散了一些。

舒錦意正站在桌邊等著他。

褚肆穿著家中的閑衣,看到飯桌前的女子,有一種歲月靜好,從此相爺不上朝的美好感覺!

“阿意!”

有下人在,褚肆親昵的喚著她。

舒錦意招手,“過來。”

褚肆坐到桌前,看著舒錦意為他布筷盛湯的動作,伸手緊握她的柔荑,“阿意。”

舒錦意被他拉到大腿上,側身靠在他的身上。

正布菜的丫鬟們紛紛退下,廳內也只有他們二人時,褚肆就會叫她:“阿緘!”

“怎麽了?”舒錦意拉開他的手:“先用膳,有什麽話吃過後再說。”

褚肆也沒鬧,將她扶坐回椅子上,兩人安安靜靜的用了這頓飯。

舒錦意掃見他滿容的疲倦,嘆了口氣,拉著他回榻。

“最近這幾日怎麽回事,我也不想過問,先躺著休息,醒來後再慢慢說。”

“陪著我?”褚肆捏著她的手,因連日的奔波行事,他的聲音有些沙啞,那雙眼更是深邃不見底。

舒錦意握著他微涼的手,點頭。

跟著躺進了榻內。

褚肆掀被進來,側身來擁著她,閉住眼就睡了過去。

舒錦意低頭看著環在她面前的手,伸手握了上去,還沒有沈睡的人順勢握緊了她。

室內,恬靜之極!

舒錦意睜開眼,發現有人在看她。

背過的身子,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來,埋在他的懷裏。

而擁著她的人,正看著她,眼神深情又深邃。

“醒了。”舒錦意擡頭看他。

褚肆側著身,伸手在她的發間流連,一縷一縷的撫著她的發。

舒錦意就這麽看著他,沒有起身的打算。

直接開口:“這幾日都發生了什麽事?”

褚肆則道:“阿緘的人沒有來稟報?”

舒錦意盯著他,那眼神看得褚肆後悔說這話。

正當褚肆要說什麽時,聽舒錦意說:“我的人有限,知道的東西也有限。”

辦事更僅是限在了範圍內,也不能每時每刻來匯報。

困在這裏,她有很多事不能做,現在有了孩子,她也不能什麽也不顧。

想到這,皺起了眉,盯褚肆的眼神有幾分怨氣。

褚肆被看得心裏發毛,主動將這幾日所行的事說了出來。

每說一句,舒錦意的臉色越來越往下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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